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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秀花回到家时,兄弟俩还没下山。

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,笑了笑,“这小子,是怕人家姑娘跑了,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。”

她把菌子晾晒好,进了厨房。

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。

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,今天还得吃饼子。

她边和面,边自言自语道:“唉,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。”

有了沈青河,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,他们提着三只野鸡,两只大兔子,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。

沈青河扔下野鸡,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。

沈青山瞥了他一眼,嘟囔道:“瞧那没出息的样儿,她还能跑了不成。”

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,“这三小只养起来吧。

中午做只鸡。”

陈秀花找了个筐,扣下来。

庆生蹲在筐旁守着小兔子。

沈青山着手处理野鸡。

沈青河进了东厢房,不一会儿就出来了,停在门口。

似是有点进退两难,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。

他到厨房跟大嫂说道:“嫂子,还要麻烦你去看下那个姑娘。”

陈秀花停下手中的活,“哦,好。”

她进了东厢房,沈青河到厨房端了盆温水,放在外间,便出去了。

陈秀花给女子重新穿好衣服,又换了床褥子,找了件旧衣服叠了下,铺在女子身下。

抱着换下来的褥子出了东厢房,“二郎,可以了。”

“谢谢嫂子。”

陈秀花在院子里就开始动手拆褥子,和换下来的亵裤一起泡在水里,拿着被芯晾晒好。

沈青河接过木盆,“我去洗。”

端着木盆直接去了河边。

午饭时间,河边几乎没人,他刻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。

沈青山把一切看在眼里,坐在灶火旁,闷闷的往灶膛里丢柴火。

直到陈秀花喊道:“好了,好了,你想把锅烧漏不成,那么猛的火。”

一心不想这弟弟受丁点委屈,可现在都开始给女子洗亵裤了。

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,他要一直这样过下去?

“咔嚓”一声,他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木柴。

“咋了?”

沈青山闷闷的说:“没事。”

早上刚说服自己,不再逼二郎,由着他性子来活。

可若是这样活,让他怎么放手,怎么放心,怎么舍得。

二郎可还不到十八。

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。

偷偷把这女子丢到山里?

不行,她必死无疑,不能这么做。

“唉。”

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,狠狠丢下柴火,出了厨房。

陈秀花也愁,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,他们家就要一直照看着?

沈青山到河边找沈青河。

正好碰到他端着洗好的衣物往家走。

他沉着脸,压低声音,说道:“如果那女子一直不醒,你就这样一直照顾她?”

“嗯。”

沈青山气的扬起了手,停在沈清河头顶,又握成拳,无力的落下。

恨铁不成钢,“你还不到十八,都没成过亲,没尝过女人的味道。

就开始过起了老叟的日子?”

“我本就打算独自过活。

现在已是很好,有她陪着。”

沈青山怒瞪着双眼,“陪着?

她这样,是陪你吗?

是在折磨你。

何况,你都不知道她是否婚配,是否愿意。”

沈青河倔强的说道:“她迟早会醒。

如果婚配,就让她离开,如果不愿意,我就一直对她好,好到她愿意为止。”

说完端着木盆走了。

沈青山闭了闭眼,这不能怪他。

是他这个作兄长的没有照顾好幼弟,让他养成这样怪异的脾性。

沈青山像只斗败的公鸡,垂头丧气回了家。

陈秀花端着饭食去堂屋,看到晾晒在院子里的亵裤,知道了她相公的意思。

心里不是滋味。

只盼着那女子赶紧醒。

如果有婚配,就赶紧离开。

别扰得二郎心神不宁。

“吃过饭就去请郎中,别等明天了。”

沈青山说道。

“嗯。”

又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沈青河。

他们的收入都是沈青山在保管。

沈青河也没什么花销,吃穿住行,哥嫂都给安排好了。

这女子再不醒,聘礼都要折进去了。

沈青河又把老郎中请来了东厢房。

摸了脉,又翻了翻眼皮,老郎中说道:“我上次就说过她脑子里有淤血。

我只能尽力,什么时候醒,得看治疗效果,我现在说不准。”

“嗯。”

老郎中行了针,又开了三天的药,“明天再来给她行针。”

又看了看受伤的脚踝,“嗯,不错,继续泡着,最多一个月就好了,不会留下病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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